昆布井

百年一夕

霜雪落满头【童关】

“谢童?”
关雎尔又搅了一下汤,抬头却没有看见靠在墙上歪头勾起嘴角看自己忙活的人。

这两天冷坏了,上海不配暖气真是不人道,作为地道的南方妹子,关关半个月前就开始念叨着要煲汤了,还说要做最拿手的鲜笋汤给谢童尝。可是这半个月过去了,关关依然没有赶上有最新鲜的笋卖的早市。

“春困秋乏夏打盹”关关当时是这么狡辩的。
“那冬天呢?”谢童一脸坏笑的等着她漏出窘迫的表情。
“冬天……冬天就完全起不来了啊!” 然而关关完全没有像谢童预想的那样被逗得头直往下低只敢抬眼瞟他一下,反而理直气壮的满脸写着“我就是起不来怎么着吧”
“啧……真是越来越不像当初拘谨的她了”,谢童心想,“都是我惯的!” 不免有些得意,看,我的女孩子被我宠的发这么可爱的小脾气,你们都没有,这些小性子都是我的。于是得意的谢童给关雎尔买好鲜笋,洗好食材,收拾好厨房就等她来煮了。

关关转过拐角看见谢童站在阳台仰望天空仰望的出神。谢童本身有种坏坏的气质,偏偏静下来深沉的时候又有一股浓浓的文艺气息,尤其是他现在靠着墙手抄兜屋子里的灯光从背后泻了出来,关雎尔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她走进了才发现,呀!下雪了!上海竟然下雪了!

兴奋的跑过去摇着他的胳膊,谢童宠溺一笑拉过她的手捂在自己兜里。

对视的时候,关雎尔突然从谢童眼里看到了一种从没见到过的情绪……眷恋吗?平时看起来一门心思追求音乐执着到有些偏执的谢童在静下来的时候也会陷入回忆吗?

“我的家乡在北方”,谢童开口了,“那里冬天经常下雪”

是了,对故乡的眷恋就和思念亲人一样,是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舍不得让它沾染到白天兵荒马乱的忙碌,只有在夜晚时才把它捧出来小心的吹去上面的灰尘,任自己对着它把无限思绪注入夜色。关雎尔觉得这样的谢童格外有魅力,他更像是一个立体的人了,把无数个另一面展现在她面前,她越来越笃定我爱的就是这样面对音乐执着的谢童,面对陌生人带点痞气的谢童,面对家乡柔软的谢童,当然更重要的是面对自己温柔的谢童。

“我的家乡在长白山附近,老人们都说长白山之所以叫长白山,是因为山顶中年积雪,取得是长相守到白头的意思” 谢童看向望着自己出神的关雎尔,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点,“我们这样,霜雪落了满头,算不算白首?”

关雎尔从来都无从招架他的或调皮或深情的调笑,只得轻捶了一下他:“这么小的雪,得站到冻死才能把头发染白吧,快去喝汤,喝@暖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好”轻笑着应着。对,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等我们携手站在岁月前,等它把我们的头发染白,把我们的戾气带走,把皱纹带到我们的脸上,那时候我们就只有彼此,像长白山一样不彷徨不寻找,静静依偎在一起,长相守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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